在桐城市城南,南门老街边,有一个地名叫做泗水桥。这儿并没有附近历史文化街区如“六尺巷”那样的闻名的古迹,却因为特殊的地理环境孕育出特别的水芹菜,而成为桐城城市记忆的一部分。随着城市扩张,泗水桥水芹已经被城市包围,只剩下一片不足20亩的水芹田仍在承继桐城人舌尖上的记忆———
“桐城水芹”,我省第一个获得国家地理标志的蔬菜产品商标。水芹在桐城市各地广为种植,其中文昌街道文昌村的泗水桥水芹被桐城人视为“正宗”。而对于很多桐城人来说,泗水桥水芹不只是一个商标、一种蔬菜那么简单,而是他们以舌尖传承的文化记忆,甚至是引以为傲的城市名片。
泗水桥水芹有何不同?
3月5日中午,泗水桥一带晴朗无风。对于多数务农的庄稼人来说,现在仍是农闲时节,这儿的人们则不同———桐城水芹四季滴翠,一年可收获5季,村民们又默契地错开收获时间,因此在这同一时间,水芹田内外十多名村民正忙活着不同的生产程序———播种、收割、清洗、掐选……
关于水芹田,正要下田的朱建林十分乐意对记者这个外来人数数家珍,泗水桥水芹之所以出名,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水芹田的肥沃的淤泥下面全是不是泥土,而是河沙、鹅卵石,地下水就从沙石中渗出,地下水冬暖夏凉,隆冬时节芹菜田里能看到弥漫的水蒸气。“因为这些原因,我们的水芹品质好,而且不用担心有蚂蝗什么的”。这些特点,还在当地传下来一首民歌:“泗水桥,地低凹,水芹田里是泥沙,香灰泥下流泉水,冬暖夏凉水芹长。”
记者将手伸进田里的淤泥,虽然表层的水仍有些凉意,但是水底的泥沙却十分温润,淤泥并不深,很容易摸到淤泥地下的沙石。水芹田有几处淤泥被水流冲刷洗净,河沙、鹅卵石也显露出来。
城中田园,不一样的生活
站在水芹田的中央,能清晰地看到城市的层层包围,内层是四周密集的自建房屋,外层则是越盖越高的高楼。
据朱建林介绍,泗水桥水芹田随着城市的发展,一步步被蚕食、分裂,现在大致分为两块,而记者所看到的是较大的一块:这块原本有25亩的水芹田现在还剩下了12亩左右,这12亩田为80户村民所有,平均下来,一户只有不到2分的田。
2分田能有多大效益?1年上万元!朱建林算了一笔账:水芹收5季,2分田能收获5000市斤,但季季价不同,年关附近供不应求,卖到10元一市斤也不奇怪,平时最少也能卖到1-2元钱一市斤,“平均下来一年上万元算是保守估计了”。
而且,这儿的水芹不打药,也不用怎么施肥,种下就能收获,侍弄这不到2分田的水芹,劳动量并不大,“我们年纪大了,打工没人要,水芹田一年能有这个收入,管家里的开销也够了。”
对于从小在水芹田边长大的朱建林来说,水芹田不只是经济上的依靠,更是伴随他一生的精神寄托。“这田可不能毁了,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好东西,好几百年的历史,毁了就再也没有了。”至于这水芹田的历史究竟有几百年,朱建林也说不清,只是反复说着“不能毁”。
原址保护与异地传承
被城市包围的这最后的水芹能坚守多久?
令人欣慰的是,城市扩张短期内并不会影响朱建林们的水芹———桐城市文昌街道办一位张姓工作人员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在桐城市的规划中,这片水芹田将同附近的历史文化街区一同被保护起来,继续传承下去。
“最后的水芹”将继续展现其独有的城中田园风,而桐城人也从未放弃将稀有的泗水桥水芹异地开发利用。当天下午,记者又来到了位于桐城市范岗镇挂镇村的一处一百多亩的水芹生产基地。基地负责人华长虹说,他们希望利用挂车河流域的砂质田地和牯牛背水库的山泉活水,通过现代化的农业开发形式将泗水桥水芹绝佳的生长环境和特有的品质异地保留传承,并开发出水芹泡菜、水芹茶、水芹水饺等系列产品,希望能“让更多人知道桐城水芹,让更多人吃到桐城水芹”。(何飞雷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