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方玉叶这样的心肠好、敢担当的好女人太难得。要不是这十几年来她的悉心照顾,樊姚根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邻居这样评价说。
飞来横祸,丈夫意外瘫痪
面积不大的屋内,几把木椅和两台沙发,再没其它像样的家具,但地面却扫得干干净净。56岁的鬓发花白男主人樊姚根坐在堂屋里的轮椅上,桌上放一本《三侠五义》,左右还有一妇女照顾,男人说话时吐词不清,但精神面貌尚好。而这妇女,便是妻子方玉叶,虽有几分苍老,但性情开朗。
“老樊是2003月1月17日出的事”。方玉叶清楚的记得。那天,当时任分管农业副镇长的樊姚根和往常一样下村,却在回来的路上意外发生车祸。听到丈夫出事的消息,方玉叶急急忙忙往医院赶。经过抢救,樊姚根的命虽保住了,却由于伤势过重,几乎全身瘫痪了。而这样的飞来横祸,对这个家来说无疑是灭顶的灾难。“被送到医院抢救的老樊昏迷了三个多月才逐渐清醒,那三个月我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方玉叶回忆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做的就是没日没夜的守在他身边,时刻不离地照看着他,总奢想着他能睁开眼,跟我说一句,放心,我没事”。
承受身体和精神双重煎熬的方玉叶,每每看着病床上的丈夫,想到自己未成年的孩子,几近崩溃边缘。丈夫昏迷后的第七天,从外面购买生活用品回病房的方玉叶,无意间听到主治医生和自己亲戚的对话,当被询问老樊病情时,医生语气肯定地说:“人怕是醒不过来了,救治的希望不大。”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方玉叶木然,躲在门后身体颤抖,压抑着不敢出声,这样的现实让她心里最后的一线希望瞬间崩塌,她埋怨命运不公,更恨自己的坚持换不来丈夫的健康。她不知道未来在哪,今后没有老樊在的日子该怎么过……
但方玉叶暗自发誓:就是医生放弃,我也不能放弃。或许是上天眷恋,感知到方玉叶无数个深夜的祈求,医生的“定论”终未变成现实。三个月的悉心守候换来了老樊的意识恢复,“只要人在,一切就有希望。”方玉叶暗自鼓励。
不离不弃,15年悉心照料
前前后后住院3年的樊姚根出院了,却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健康的老樊。出院后的他落下了后遗症——全身瘫痪,智力记忆力、肝肾功能退化,癫痫,生活不能自理。
瘫痪后,老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方玉叶稍有怠慢,他就得忍饥挨饿,偶尔照顾不及时,就会弄脏床单。“最初那几年,我经常整夜睡不着”。“有次我回娘家大半天,回家后发现老樊的身上、床上全沾满了大小便。我一边为他清理,一边自责。从那以后,我半天都不敢离家了。”方玉叶说。
每天,方玉叶耐心地帮丈夫洗脸、擦背、洗澡、喂食,体重不足100斤的她还要吃力地抱着120斤的樊姚根上下轮椅,帮他上厕所。陪他聊天,看新闻,看书,帮他回忆过去的经历。为了让丈夫好受点,她还学会如何做日常卫生医疗护理。渐渐地,老樊的记忆逐渐恢复,右手能简单活动,情绪也稳定下来了。
虽然意外车祸的重创,让老樊身体不像从前般正常,但他爱看桥牌类书籍的爱好却没有改变。“每年我都会到邮局给老樊订桥牌书刊,家里都好几箱了”。方玉叶笑着说。“看到他现在渐渐恢复,我心里也看到了希望”。
为爱坚守,她无怨无悔
回忆起老樊出事后一家人生活的艰难,方玉叶眼眶湿润了:“这些年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因为住院治疗,方玉叶倾尽家财,还欠了一大堆账。生活最困难的时候连基本生活用品都买不起,这些年多亏亲戚朋友帮助,才渐渐的把账还清。说着方玉叶指着家里家具,“这两台沙发,墙面粉刷装修都是亲戚朋友出钱出力帮衬着搞的”。“我心里最对不起的,还是我的女儿,因为家庭的变故,让孩子过早成熟,承受本不该属于那个年纪的痛。没精力照顾关心她,就连孩子出嫁,也没准备什么嫁妆”。说到这里,方玉叶满心愧疚哽咽了。
丈夫的瘫痪,给这个家庭带来了无尽苦难。方玉叶要服侍丈夫,要养育孩子,还要做家务……如今,岁月沧桑,方玉叶也已过天命之年。
许多人问方玉叶:“老樊瘫痪这么多年,你跟着一直过着苦日子,你就没有怨言?”方玉叶总是回答:“结婚时,我们就约定,以后不管双方怎么样,都不允许变心。我一直记得这句话,哪怕他残疾了,什么都不能做,我也必须守着他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