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之旅 最美桐城:大石板追踪

2015-09-28 作者:汪传荣 浏览次数: 我来说两句
关键字: 桐城 大石板
导读:一个连神仙也愿意留下踪迹的地方肯定是一方宝地。瞧,往西不足一公里,就是“吾邑最奇”的自然景观——披雪瀑?
        大石板村,名字看上去直接而素朴,带着山野古拙之气。这是在桐城,在桐城派的故乡,不要说当下的东西方流行风,即便取一个与桐城派文风一般雅洁的地名,也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
 
  在村领导那里,我的疑惑解开了。村书记吴成旺指给我们看碧峰山下的一块大石头:大石以巨型石板状斜依在山坡上,其上有几只大大的凹宕。有人说,看,那像是脚印?没错,确实酷似巨大的脚印,而且,非奋力斜跨攀援而上则砸不出来。因为是磐石,也因为硕大,都与人类的痕迹不相对称。年长的村民说,这是神仙的脚印,老辈人都是这么说的。
 
  我有点理解当地人了,与其绞尽脑汁取个秀雅的地名,不若就地取材,巧用传说,汲取文化的恒久生命力。何况,倾听天籁本就是一种智慧。
 
  一个连神仙也愿意留下踪迹的地方肯定是一方宝地。瞧,往西不足一公里,就是“吾邑最奇”的自然景观——披雪瀑?
 
  大石板上的神仙脚印,适合于乡民们的口口相传。对于姚鼐这些文学巨擘们而言,更乐于把放浪山水的足迹蕴于文墨之中。现在,姚惜抱《游披雪瀑记》刻石立于景区。在他的笔下,披雪瀑“瀑坠罂中,奋而再起,飞沫散雾,蛇折雷奔。”“而山林之幽邃,水石之峭厉”,均堪称“吾邑之奇”。他还仔细考证并记录下了宋人的题刻,并由此感慨“人事得失之难期,而物显晦之无常”。一代文宗谨遵“议理、考据、辞章”之理论与实践的契合,洞悉人生之谭奥,在此可见一斑。
 
  时光过去了百年,晚清桐城派作家方宗诚以享人伦与观自然两不误的节奏,曾陪侍父亲和父亲的朋友一起来游,数年后,他又携了儿子并朋友同来。他写了《观披雪瀑记》,记瀑流山石,也劝诫同游者不要效仿宋人题名崖上,“恃此存名”。在他眼中,天下奇妙之境不可胜数,人不要津津乐道于自己之有限视野,不做浅陋的井底之蛙。
 
  近几年,披雪瀑和各地景点一样,有了人为的开发建设。沿瀑东,循崖壁的底端,凿修出一条栈道,随形铺设上紫酱色路面,装饰以栏链,不仅美观,也让游人少了攀崖越壁的辛苦,不必再有当代著名诗人陈所巨先生来此游时,“山崖高且陡,没攀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窘迫。游人尽可悠闲自在地行走于山谷里,观景与休闲两相宜了。
 
  寻求方便,就是寻求能让每个生灵从精神到肢体都能舒展的一种生态状态。大石板村山区移民安居工程,让世居西龙眠群山里山民的生活一朝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他们原本皱巴巴的生计由此而变得舒展了。
 
  大石板村近9平方公里的面积里,山场占了九成。为了解决山民行路难、经济滞后等诸多生活难题,村委会一面向上级政府申请项目和资金,一面做好群众的动员与安置工作。一个庞大的移民计划从纸上运作,至中心村庄建成,差不多用了十五年。自2000年始,分期分批,有序推进,共从山里移出260余户人家。现在,中心村庄村舍以连体别墅的形式分行排列,漂亮整齐。因与城市小区毗邻,昔日的山民俨然城市居民,而其所住别墅恐怕不能不为公寓邻居们所羡慕吧。我们有理由相信,居住和交通条件发生巨大的改变,随之带来的便是山民们生存与发展理念的深刻变化,个体的生命能量最大限度地释放便大有希望,他们“中国梦”的内涵一定会更加丰富多彩。
 
  腾出的山地,一部分得到了休养生息,重归大地生态轮回,不能不说是人类对山神的一种回馈。
 
  还有另一种情形,土著的山民前脚搬迁出山,新“山民”带着胆略与技术毅然决然地走进山来。安徽碧峰生态农业开发有限公司的姚总就是其中之一。说是公司,实则集山林种植与家禽养殖于一体的农庄。在尚未蔚成大观的油茶与石榴园中,我们见到这位从放弃市医院优越工作环境而走进大山的汉子。从姚总黝黑的脸上,我们看到创业者的艰辛,当然,更多显现的还是对于成功的憧憬,和成竹在胸的信心与坚定意志。我们用一天的时间行走大石板村固然显得短促,但时光在这里却盘桓了亿万年。不管来源于远古神仙的脚印,宋时的石刻,清代姚鼐们的记游,还是当下山区移民工程,抑或新时代生态农庄,这些都是神仙和人类在这片土地上的一份自在书写。这份书写,像大石板村的名字一样,聆听了神的意旨,发乎人的内心的自然诉求,因而将会获得永久的持续性。 
(责任编辑:一苇过江)

网友评论